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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城经典的句子

admin2021-09-20390经典句子

• 中国人认为“魂”是类似精神的东西,人受到惊吓,有时候会“魂飞”。“魄”呢,则是物质性的魂,所以我们常常会说“魂飞魄散”。魂飞魄散之后呢,留下的是尸。假如魂飞了而魄不散,这个尸就是僵尸。

• 文艺复兴,复兴的是饱满的人文精神,论到造型,古埃及、古希腊、古罗马都早将原理确立了。

• 下午开始刮风,圣马可广场那些接吻的人,风使他们像在诀别。游客在风里都显得很严肃。

• 造势妙在契机。只要对方一动,势就可入,就可导。高手你入他很难,这就要损。损他一个子儿,损自己一个子儿,先导开,或找眼钉下,止住他的入势,铺陈下自己的入势。这时你万不可死损,势式要相机而变。势式有相因之气,势套势,小势导开,大势含而化之,根连根。别人就奈何不得。套可以算出百步之远,但无势,不成气候。

• 车站是乱得不能再乱,成千上万的人都在说话。谁也不去注意那条临时挂起来的大红布标语。这标语大约挂了不少次,字纸都折得有些坏。喇叭里放着一首又一首的语录歌儿,唱得大家心更慌。

• 这近似于中国禅里一句顶一万句的那句话:说出的即不是禅。中国人很久以前就认识到语言的限制,庄子说,“得鱼忘筌”,打到了鱼,鱼篓子就忘掉。中国还有一句“得意忘形”,也是同样的意思。只有到了唐朝的禅宗,中国人对语言的否定才达于极端。中国禅宗的公案有数万个,正是因为禅认为世界是具体的,人类的话语不可能对应无限的具体,所以只好以一对一,以数万对数万,同时又用一句“说出的即不是禅”来警告:语言不等于语言的所指。

• 我觉得这些事情总在腐蚀我,它们与我以前对生活的认识太不合辙,总好像是在嘲笑我的理想。

• 中国古代寓言“买椟还珠”,嘲笑不识珠宝的人,说有个人非常欣赏盛珍珠的盒子,交钱之后不要珍珠,只把盒子拿走了。其实还珠的人是个至情至性的鉴赏家。

• 我喜欢孔子的入世,入得很清晰,有智慧,含幽默,实实在在不标榜。道家则总有点标榜的味道,从古到今,不断地有人用道家来标榜自己,因为实在是太方便了。

• 夜黑黑的,伸手不见五指。王一生已经睡死。我却还似乎耳边人声嚷动,眼前火把通明,山民们铁了脸,肩着柴禾林中走,咿咿呀呀地唱。我笑起来,想:不做俗人,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?家破人亡,平了头每日荷锄,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,识到了,即是幸,即是福。衣食是本,自有人类,就是每日在忙这个。可囿在其中,终于还不太像人。倦意渐渐上来,就拥了幕布,沉沉睡去。

• 年初的时候来过威尼斯一天,无处不“惊艳”。回忆会“净化”,心中已经安静下来。再来,住下,无穷无尽的细节又无时无刻不在眼中,仍然是“惊艳”,而且是“轰炸”,就像前年伊拉克人遭遇到的。整个意大利就是一种遗产轰炸,每天躺下去,脑袋里轰轰的,好像睡在米兰火车站。

• 你小小年纪,就有这般棋道,我看了,汇道禅于一炉,神机妙算,先声有势,后发制人,遣龙治水,气贯阴阳。

• 阴阳之气相游相交,初不可太盛,太盛则折。折就是“折断”的“折”。“太盛则折,太弱则泄”。若对手盛,则以柔化之。可要在化的同时,造成克势。柔不是弱,是容,是收,是含。含而化之,让对手入你的势。这势要你造,需无为无不为。无为即是道,也就是棋运之大不可见,你想变,就不是象棋,输不用说了,连棋边儿都说不上。棋运不可悖,但每局的势要自己造。棋运和势既有,那可就无所不为了。

• 家破人亡,平了头每日荷锄,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,识到了,即是幸,即是福。衣食是本,自有人类,就是每日在忙这个。可囿在其中,终于还不太像人。倦意渐渐上来,就拥了幕布,沉沉睡去。

• 我喜欢看英国人、德国人的足球,他们跑起来像弹弓射出去的弹丸,脚下不花巧,老老实实地传,老老实实地飞奔,这才是体育运动。

• 玄宗宠爱的大诗人李白,亦出生在西亚的碎叶,即现在的原属于苏联的吉尔吉斯斯坦共和国的托克玛克。他的诗颇多酒神精神,我常觉得他的有些诗是弹“东不拉”伴奏的,相比之下,杜甫的诗明显是汉风。李贺的诗亦是要以“胡风”揣度,其意象的奇诡才更迷人。

• 人世间的无聊,常常只因为煞有介事。

• 弓独拉原来是手工制造,船头上安放一个金属的标志,造型的意思是威尼斯,船身漆得黑亮黑亮的。水手常常在船上放几块红色的垫子,配上水手的白衣黑裤红帽带,在这种醒目简捷的红白黑三色组合中,游客穿得再花俏,也只能像裁缝铺里地上的一堆剩余布料。威尼斯水手懂得在阳光下怎样才能骄傲,我常常站在桥头看这幅图景,直到弓独拉在水巷的尽头消失。

• 世界都静着不要谁来多舌

• 你的朋友倨傲不逊,棋品连着人品,照这样下去,棋品必劣。

• 好文章不必好句子连着好句子一路下去,要有傻句子笨句子似乎不通的句子,之后而来的好句子才似乎不费力气就好得不得了。人世亦如此,无时无刻不聪明会叫人厌烦。

• 以我有限的直观来看,地中海沿岸的种族的混合,包括东方的阿拉伯人、南方的北非人、北方的“蛮族”。这种混合的结果,就是意大利的男女非常好看,腿修长有力,脖子精致,额头饱满,腰部微妙,像脸一样的有表情。天生的卷发和暗色皮肤的人非常多,肥胖臃肿的人在人口比例上很少。我曾问过一个人为什么意大利的胖子少,回答是“胖子都被我们赶到美国去了”。

• \"下棋这事儿看来是不错。看了一本儿书,你不能老在脑子里过篇儿,老想看看新的。下棋可不一样了,自己能变着花样儿玩。\"他笑着对我说:\"怎么样,学棋吧?咱们现在吃喝不愁了,顶多是照你说的,不够好,又活不出个大意思来。书你哪儿找去?下棋吧,有忧下棋解。\"

• 大乱里总是有小静。文化大革命时去东北长春,武斗的枪炮声中却听得见附近一扇窗被风吹得一开一合,自得其乐。几个人躲在二楼互相聊初恋,叮的一声,流弹打在窗子的铁杆上,折下来钻进朋友的脑袋里。因为太突然,脑含着子弹的朋友又说了一两句话才死掉。

• 人世就是这样,会静静地突然想到忽略了极熟的东西。我有一个朋友一天忽然说,好久没有吃醋了,当即到小铺里买了一瓶山西老陈醋,坐在街边喝,喝得眼泪流出来。

• 中国讲究烹调,最先是为敬天,也算是敬神吧,首要是味儿,好味道升到天上去,神才欢喜,才会降福保佑。人间敬的菜若是没有味道飘上去,神哪里会知道你的心意?敬过神的菜,人拿来吃,越吃嘴越刁,悉心研究,终于成就一门艺术。

• 马克亦认识小兰,说他参加了小兰在威尼斯大学的毕业考试,那天小兰弹中国古琴的时候,所在的大房子的窗忽然都自动打开了,真是奇怪。 如果从物理方面讨论这个奇迹,是不是很无趣?

• 威尼斯的每一条小巷都有性格,或者神秘,或者意料不到,比如有精美的大门或透过大门而看到一个精美的庭院。遗憾的是有些小巷去过之后再也找不到了,有时却会无意之中又走进同一条小巷,好像重温旧日情人。应该为威尼斯的每一条街巷写传。

• 你不错,读了不少书。可是,归到底,解决什么呢?是呀,一个人拼命想活着,最后都神经了,后来好了,活下来了,可接着怎么生活呢?像邦斯那样?有吃,有喝,好收藏个什么,可有个馋的毛病,人家不请吃就活得不痛快。人要知足,顿顿饱就是福。

• 帕华洛帝一九八六年到北京演出,我和朋友在剧场外转来转去,终于买到八十元一张的黑市票,飞奔进去。八十块钱,三个多月的工资,工资月月发,活生生的帕华洛帝却不是月月可以听到的。

• 北方欧洲人是直发,斯堪地纳维亚人为典型。当地中海东南方的文明灿烂时,“北方蛮族”赶时髦,将头发烫卷为美,我们现在还可以从英国法官头上的假卷发体会到当年的趋时遗绪。

• 思乡这个东西,就是思饮食,思饮食的过程,思饮食的气氛

• 莫言也是山东人,说和写鬼怪,当代中国一绝,在他的家乡高密,鬼怪就是当地世俗构成,像我这类四九年后城里长大的,只知道“阶级敌人”,哪里就写过他了?我听莫言讲鬼怪,格调情怀是唐以前的,语言却是现在的,心里喜欢,明白他是大才。

• 不过依我的经验,青春这件事,多的是恶。这种恶,来源于青春是盲目的。即本能的发散,好像老鼠的啃东西,好像猫发情时的搅扰,受扰着皆会有怒气。

• 生活太具体了。

• 艺术源于体力劳动的说法不无道理,但专业和非专业是有很大区别的,与各人的先天素质也是有区别的。灵感契机人人都会有一些,但将它们完成为艺术形态并且传下去,不断完善修改,应该是巫这种专业人士应该做的。

• Fenice是埃及神话中的火鸟,五百年浴火重生,与中国传说中的凤凰很近似,所以凤凰被译成Phoenix,但中国的凤凰有性别,雄为凤,雌为凰。

• 常识也是一种知识,只是这种知识最能解构权力。五四时代讲的科学,现在看来都是常识,却能持续瓦解旧专制。

• 因为头骨的造型,意大利人的脸到老的时候,越来越清楚有力,中国人的脸越老越模糊,模糊得好的,会转成一种气氛。

• 王一生孤身一人坐在大屋子中央,瞪眼看着我们,双手支在膝上,铁铸一个细树桩,似无所见,似无所闻。高高的一盏电灯,暗暗地照在他脸上,眼睛深陷进去,黑黑的似俯视大千世界,茫茫宇宙。那生命像聚在一头乱发中,久久不散,又弥漫开来,灼得人脸热。

• 要知道,人吃饭,不但是肚子的需要,而且是一种精神需要。不知道下一顿在什么地方,人就特别想到吃,而且,饿得快。\"他说:\"你家道尚好的时候,有这种精神压力吗?恐怕没有什么精神需求吧?有,也只不过是想好上再好,那是馋。馋是你们这些人的特点。

• ‘太盛则折,太弱则泻’。老头儿说我的毛病是太盛。又说,若对手盛,则以柔化之。可要在化的同时,造成克势。柔不是弱,是容,是收,是含。含而化之,让对手入你的势。

• 阴阳之气相游相交,初不可太盛,太盛则折。折就是“折断”的“折”。“太盛则折,太弱则泄”。若对手盛,则以柔化之。可要在化的同时,造成克势。柔不是弱,是容,是收,是含。含而化之,让对手入你的势。这势要你造,需无为无不为。无为即是道,也就是棋运之大不可见,你想变,就不是象棋,输不用说了,连棋边儿都说不上。棋运不可悖,但每局的势要自己造。棋运和势既有,那可就无所不为了。

• 不仅艺术,学术也是非常有“攻击热情”的。先秦的“诸子百家”,都在互相攻击。我们看现在有些学术文章、学术会议,幸亏尚有规范,一旦失范,无异热情的刀剑。艺术呢,除了性和死亡,攻击也是永恒的主题之一,流行的说法是暴力。所谓爱,如果是与死亡、暴力综合,效果就非常强烈。几大古典小说,无不贯穿着攻击心理和行为,读者爱看,于是可以传世。鲁迅的小说,尤其“呐喊”系列,有着沉实的攻击热情,杂文则干脆是匕首投枪。莫言的“红高粱系列”,充满了灿烂的攻击热情,爱和死亡都是勃勃跳的。爱很危险,内含的攻击热情搞不好就导致死亡。

• 我这才明白,我从未真正见过火,也未见过毁灭,更不知新生。

• 催眠是人类一大能力,他是由暗示造成的精神活动,由此产生的能量惊人。艺术呢,本质上与催眠有相通的作用。

• 鲁迅先生常常看《阅微草堂笔记》,我小时候不理解,随着年龄的增长,渐渐懂了。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的细节是非文学性的,老老实实也结结实实。汪曾祺先生的小说、散文、杂文都有这个特征,所以汪先生的文字几乎是当代中国文字中仅有的没有文艺腔的文字。

• 唐朝没有产生哲学家,也没有思想家。带思想的狂欢多尴尬。

• 我喜欢孔子的入世,入得很清晰,有智慧,含幽默,实实在在不标榜。道家则总有点标榜的味道,从古到今,不断地有人用道家来标榜自己,因为实在是太方便了。

• 古代的酒类是果酒,类似现在的“绍兴加饭”或“女儿红”,或者米酒,类似日本的SAKE,即清酒,可以喝得多而慢醉,只要不吐,就可以吸收成为热量。 李白他们的古代,一般人,尤其文人,是不喝我们现在这种白酒,也称为“臭酒”的。“臭酒”是两次以上蒸馏,消耗粮食的量很大,多是河工,也就是黄河防洪的服徭役者喝,或苦力喝,再有就是土匪,一是抵寒,二是消乏,三是壮胆。我们现在社会上流行喝臭酒,是清末至民初军阀时期兴起来的,说实在,酒品很低,虽然广告做得铺天盖地。

• 不做俗人,哪儿会知道这般乐趣?家破人亡,平了头每日荷锄,却自有真人生在里面,识到了,即是幸,即是福。衣食是本,自有人类,就是每日在忙这个。可囿在其中,终于还不太像人。

• 意大利歌剧中我还喜欢罗西尼的,他的东西像小孩子的生命,奢侈而明亮。又有世俗的吵闹快乐,好像过节,华丽,其实朴素饱满。

• 一般所谓的“深刻”、“悲壮”、“深沉”等等,从脑神经的结构来看,是由痛苦中枢放电而影响到快感中枢,于是由苦感与快感共同完成满足感。如果痛苦不能导致快感,就只有“悲惨”而无“悲壮”。这就像巧克力,又苦又甜,它产生的满足感强国单纯的糖,可是我们并不认为巧克力比糖“深刻”。

• 一般所谓的“深刻”、“悲壮”、“深沉”等等,从脑神经的结构来看,是由痛苦中枢放电而影响到快感中枢,于是由苦感与快感共同完成满足感。如果痛苦不能导致快感,就只有“悲惨”而无“悲壮”。这就像巧克力,又苦又甜,它产生的满足感强国单纯的糖,可是我们并不认为巧克力比糖“深刻”。

• “这乱世……棋子不全都放在棋盘上,我还怎么判断局势?

• 催眠是人类一大能力,他是由暗示造成的精神活动,由此产生的能量惊人。艺术呢,本质上与催眠有相通的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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